李婧的直播团队

图为李婧（左）和闺蜜在直播

李婧在神木直播旅游节

2016年被称为“直播元年”，人们有的为了挣钱，有的为了成名，有的为了受人膜拜，有的因为无聊……庞大的用户群伴随着海量现金涌入直播平台，直播成为不少人赖以生活、娱乐的媒介新载体，主播经济应运而生。对此，《北方新报》记者采访了呼和浩特市一些知名主播，为读者展现首府的直播业……

非诚女孩新职业

“欢迎X宝宝来到直播间”“谢谢XXX送我的跑车（电子礼物）”……11月23日，记者与李婧相约在新华东街一家咖啡馆内。确认背景干净、灯光适当后，李婧在桌上安放了手机支架，对着直播镜头聊天、讲段子。短短10分钟，李婧的直播间涌进了1000余人，新增了10个粉丝。

李婧毕业于天津师范大学公共管理专业，在校期间一直兼职做模特，毕业后到一家大型国企房地产公司做策划，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2015年年初，李婧参加了大型相亲节目《非诚勿扰》，作为第一位来自呼和浩特市的女嘉宾，她着实火了一把。“参加节目本身没有给我的事业带来太大起色，但在录制节目的过程中，我认识了很多业内朋友。”李婧告诉记者。

2015年6月，李婧和闺蜜开始在电脑平台上直播，同年12月辞职去北京，应聘成为“花椒”主播，次年转战“陌陌”。

“当时大家对参加《非诚勿扰》的女孩大多有偏见，我因此收到了大量黑粉，直播则不一样，粉丝会根据你的表现，慢慢对你做出评价。”李婧表示，“主播一般通过寒暄、聊天和粉丝维系好朋友的关系，粉丝也乐于在直播间赠送‘跑车’‘游艇’等礼品。”

尽管如此，李婧告诉记者，大多数粉丝跟主播最多保持3个月的黏性。

不少新人放弃

记者打开“映客”“陌陌”等直播平台搜索附近的人，发现呼和浩特市主播数量相对较少，级别高、粉丝多的主播更是凤毛麟角，大多数人做主播只是“玩一玩”，鲜有人能长期坚持。

记者了解到，新人刚做主播，首先要熬得住寂寞，全国数以百万计的新主播在一个人都没有的情况下，强迫自己对着镜头不停地说话、唱歌，刚入行的小主播有时播着播着就崩溃了。

“2015年10月，我每天直播到凌晨5时才睡觉，却没什么人看，当时心里特别委屈，质疑为什么付出这么多却一点回报也没有……”那段时间李婧差点选择放弃。

2015年11月初，一个直播界的传奇土豪为李婧充了10万元人民币的礼物，留下一句“你们看着光鲜亮丽，其实也不容易，希望能坚持下去”后翩然离开。李婧翻看了土豪的打赏记录，该土豪分单双日，每天一次性10万、20万地打赏一个个长期坚持的小主播。“有钱人的心态很难懂，可能是出于社会责任感，扶持我们这些苦苦挣扎的小主播吧。”李婧告诉记者。这件事大大鼓励了她的直播事业。

记者了解到，2016年1~4月是直播行业的高峰期。这一年，也被称为“直播元年”，粉丝集聚、土豪砸钱、一夜暴富的奇迹到处都在发生。如今，李婧在“陌陌”出品的“哈你直播”上已有16万粉丝，在全国数十万主播中排行第1360位，4个月的礼物流水在20万元人民币左右。

背后有专业团队

2015年上半年，“映客”等直播软件刚刚兴起，呼和浩特市女主播“静怡”（音）以粗眉深鼻影的“人妖”妆容，成为青城直播圈首位网红，刷爆了朋友圈，不少人对其进行讥辱、人肉搜索。“静怡”吓得不敢出门取快递，不久后便销声匿迹。“被黑出名其实也是一个机遇，如果当时她背后有一个专业团队来包装运作，‘静怡’很有可能大量吸粉后迅速洗白。”呼和浩特市一家主播工作室的负责人姚宝琪告诉记者，如今能登上热门榜的主播，背后都有公会（主播组织）、传媒公司来进行专业运作。

“一个成熟的主播背后需要什么？”带着这个问题，记者咨询了旗下运营100多名主播的李婧。得知一个中等主播至少需要一个场控，调节直播间气氛、踢走黑粉、维系粉丝感情；一个热门主播就像节目主持人一样，需要一个团队对她的形象、沟通技巧、播音朗读、直播话题等进行分析和包装，甚至还有心理咨询师为其疏解负面情绪。此外，还需要有公会和传媒公司对主播进行投资，让其登上热门榜、炒热话题、平息与大主播的矛盾，主播自身也会通过学习唱歌、跳舞、乐器和运动等来完善自己。

“我们会根据主播的特点，对其进行包装，出ＭＶ、拍写真、拍微电影，投资不菲。”李婧表示。她的工作室隶属于一家大型公会，由一家深圳的文化传媒公司运营，专职进行网红孵化。

自律才能走得更远

作为首府一家主播工作室的负责人，姚宝琪曾在海亮、维多利、内大南校区等场合寻找适合当主播的年轻女孩。上前搭讪、发名片，几乎所有女孩都用怀疑的眼神打量她，然后表示拒绝。

“目前我旗下有100多名主播，算上我自己在内，内蒙古主播只有6个。”姚宝琪对此很无奈，她的手机里存满了全国各地主播的应聘小视频、照片，内蒙古主播数量甚微。

“公众对主播的误解较深，认为是靠卖弄风骚挣钱，导致很多有才华的女孩子拒绝进入这一行业。而成为主播的女孩子也会遭到家长、男友、朋友的反对。”姚宝琪表示，在发展初期，确实有一些主播通过“线上露肉、线下约炮”的方式笼络土豪粉丝，可随着相关政策法律的完善，直播平台已更加专业化，尤其是加入公会的主播，都很自律。姚宝琪和李婧所在的公会严禁旗下主播私下和粉丝接触，并统一教授技巧、配备团队，帮女主播和粉丝保持安全距离。

“也许直播业是一个烂泥潭，但它的利润和前景非常大，有的主播烂在里面，有的主播长成了藕，具体怎么发展，全在个人选择。”姚宝琪认为，自律的主播会在职业道路上走得更远。

市场潜力待发掘

自从手机直播应用推出后，中国进入了全民直播的时代，主播们不需声卡、电脑、布景以及空间，拿着手机就能直播。随着直播实名制的推行，网传主播上岗证推行在即，李婧预测这个政策会淘汰大量个人主播，公会和传媒公司运营的专业主播有望第一批拿到上岗证。“目前，各个直播平台正在转型，主播也应顺势而为，直播只是一个途径，终点是让主播成为吸粉的自媒体网红，将线上声誉迅速进行线下变现，做代言、开网店、进军娱乐圈。”李婧说。

目前，一些主播正在进行线下转化，在公司的安排下有偿帮商家直播车展、旅游项目、论坛。2016年夏，应陕西省神木县旅游局之邀，李婧和她的团队一同前去直播当地的旅游节，宣传效果让双方满意。记者了解到，在直播市场里，邀请粉丝超过10万人的美女主播直播线下活动，商家往往需要包食宿车费，支付每天1500元的酬劳。

自称“当上士兵就想当将军”的李婧，计划2017年在呼和浩特扩大工作室，成为旗下拥有500名主播的主播运营。“我想租一个400平方米的场地，分隔成不同直播间，一边招募公会主播在里面工作，一边租给一些寻求直播环境的主播。”李婧认为，内蒙古主播市场和受众市场在全国的比例都较小，亟待开发，通过发展工作室，发掘内蒙古主播潜力，借此带动本地大学生就业，打造内蒙古网红文化品牌。文·摄影/郝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