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末，从你身边经过｜新闻纵横主持人「为你读诗」 · 第608期

2015-01-29 为你读诗

每晚十点，「为你读诗」（thepoemforyou）

▎图说

图为美国印象派画家沃尔特·朗特·帕尔默（1854-1932）的油彩画作品《闪耀的小溪》。帕尔默擅长风景画，尤以其冬景画而著名。融化的残雪汇成汩汩的小溪，闪耀着季节流逝的灰烬。

▎收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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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末

作者：菲利普·雅各泰（法国）

为你读诗：

陈智鹏、成亚、陈亮、刘蕾、杨昶、林溪

（CNR中国之声新闻纵横主持人）

很少的东西，一无所有驱逐

丧失空间的畏惧

留给流浪的灵魂

但或许，灵魂更轻盈

不确定它的持续

难道是它在歌唱

用最纯粹的声音歌唱

大地的距离

泪水的播种期

在容颜改变的脸上

波光闪烁的季节里

纷乱的河流：

忧愁凿空大地

岁月注视着雪

在山冈上远去

在冬日残存的草丛

这些影子比草还轻

羞涩、耐心的木的影

是含蓄又忠诚

依然不易察觉的死亡

永远在盘旋的日子里

它的飞翔环绕在我们身体四周

永远在日子的田野

这些青石板的坟墓

真与非真

融化成烟

世界得到的庇护，少于

美得到的厚爱

从你身上经过，就是欢庆

点亮的尘埃

真与非真

闪耀，芬芳的灰烬

译者：姜丹丹

（出自《菲利普·雅各泰诗选》，上海人民出版社）

▎诗说

《冬末》，并不关乎这一个季节，也不关乎下一个季节，诗人更像是在见证一个季节如何死亡，关于冬季的末日。从“一无所有”的空间，飘荡到忧愁残存的时间，接着是“永远在盘旋的日子里”的“死亡”，最后剩余“闪亮”的“灰烬”，诗人的“冬末”简洁空旷，具有一种北欧的清冷气质。

在烟火浓烈、噪音繁重的生活中，我们很难与《冬末》所观照的世界共鸣。在冬天面前，我们会觉察冷、美、离春天的距离，但很少看到时光之刃在此时的形状。诗人的冬天，如此安静，安静到能够听到灵魂飘过、季节流动、死亡飞翔。在万物停止骚动的冬季，在没有污染阻挡的视线中，诗人的眼睛又能看得非常之细，他见到草的影子和细小发亮的尘埃。“真与非真/融化成烟”、“真与非真/闪耀，芬芳的灰烬”，“真与非真”是什么？诗人像个巫师一样，见着了不能见之物，接受到它们发出的种种信号，但是其他的人能够感受到吗？这一切的“真”，对于无知无觉的人来讲，是否就是“非真”与虚无，甚至不存在？

好在，冬天真的到了，我们可以假借“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时刻，来体味一下“忧愁凿空大地/岁月注视着雪/在山冈上远去”。在冬季的某一刻，我们也许能够听到“不易察觉”的灵魂在歌唱，某一刻的寒冷和寂静让我们靠近世界的本质，成为一个诗人，或理解一个诗人。

▎乐说

配乐剪辑自意大利音乐人安东尼·阿瑞纳的作品《冬天》，出自音乐专辑《大地的呼吸》。季节的变化是来自自然的稳健的呼吸，纷乱的河流、苍茫的大地，都是自然馈赠给人类的礼物。

▎读诗嘉宾

陈智鹏、成亚、陈亮、刘蕾、杨昶、林溪

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中国之声新闻纵横主持人

▎读诗嘉宾

明晚10点（1月30日），配音艺术家乔榛为你读赖内·马利亚·里尔克的作品《一切寻找你的人》。

撰文：麦饭石 音乐编辑：汤纯

本期编辑：李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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