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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勤恳恳 踏踏实实 清清白白 为石太有先生《夕拾集》序 发布时间:2018-08-22 12:25 星期三 来源:法制网 李 矗 说来也真是天数巧合了。石太有先生是早我28年入学的北大老校友,也是我28年前曾供职的法制日报周末版编辑部的老领导、老同事。我与老石相识,始于1989年的冬天。那是“多事之秋”过后的严冬,法制日报社仍还没有建成自己的编辑部和办公楼,仍还租借和寄身于那个地处京西五棵松金沟河边的铁道兵干休所的两幢楼里,而法制日报主办的大型文学杂志《中国法制文学》双月刊,却在创刊未满三年而读者一路看好、期发行量一路走高甚至五十多万份的“旺季”,倏忽之间被新出台的所谓“一部委限办一报一刊”的“限令”所“腰折”。全国类似这般情形而被停办的刊物,不下一二百种。然而,随着改革开放物质生产的逐步提高,广大读者日益增长的文化需求,也难以遏制。有感于“主报主刊”大多办得“过分生硬”“过分严肃”,难以满足读者多样化的阅读需求,“主报”附办“周末版”的现象,悄然兴起。置身于报业之林的法制日报编委会,自然也感同身受,在总编辑吴慎宗等人的提议下,决定并报国家新闻出版署批准,在《中国法制文学》即将于1989年年底“告别”之后,旋即于翌年年初创办一个新的副刊《法制日报·周末版》。于是,由吴慎宗总编辑牵头主管,从各部门抽调人员,筹建周末版编辑部。 那时,老石从北京市政法委主管的《北京法制报》总编辑职位上调入法制日报社已有一年多,先后任法制日报编委、总编助理兼总编室主任、编委办主任。但因他所在的总编室和编委办与我所在的《中国法制文学》编辑部,不是在同一幢楼里,上下班各走各的路,各进各的楼,老石调来之后,我只知其名,一直未识其人。1989年11月中旬,经报法制日报党组决定,让老石改任周末版编辑部主任,并从编委办、刑民部、群工部、文艺部和即将停刊关门的《中国法制文学》编辑部等部门,抽调了七八个人,我也在其中,组建成周末版编辑部。当老吴把临时组成的周末版编辑部人员召集在一起开会讨论周末版创刊事项时,我和老石才见面相识。 老吴在会上提出,周末版要在新年的第一个周末,即1990年1月5日(星期五)正式创刊。那时还没有手机和微信,也没有快递,连E-mail也不常用,征稿与来稿,全靠邮政投递,即便是同城往返,也得四五天。而且,那时还是铅字印刷,稿件得提前两三天发排、校对,周五出版的报纸,最迟周三就得发稿。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筹组足够持续每周都要填充对开四版约计四五万字的稿件,谈何容易?但是,老吴却不容置疑,不容推迟。他以总编辑的权威和老报人的经验果决发声:周末版创刊号必须如期推出,要是不想干的,干不了的,就换人。见老总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大家不觉面面相觑。作为“临急受命”的编辑部主任老石,虽然也面露难色,却以一种平和的语调,不紧不慢地回应说:既然是编委会决定了的,那我们就按照王铁人说的那句老话去做吧: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老石的回应,化解了大家的尴尬,也缓和了会场氛围。老石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干的。他带领大家想方设法,埋头苦干,克服种种困难,终于在新年的第一个周末如期推出了周末版创刊号,并获得了社内外广泛好评的“开门红”。 老石为人正直宽厚,处事公道,待人谦和,不拉帮结派,不搞阴谋诡计,在编辑部很有亲和力。在老石的带动下,周末版编辑部自创建时起,直至老石退休为止的两三年里,人事平和,风清气正,大家勤奋努力,把周末版办得有声有色。在那个时段里,周末版以其聚焦大众所关注的热点、焦点、难点而灵活多样的知识性、趣味性和可读性,赢得了广大读者的喜爱,几乎每期都有新锐佳作被《报刊文摘》《文摘报》和《作家文摘》等报刊转载或摘登。也是在那个时段里,《法制日报》发行量一路攀升,最高时达二百多万份,在央媒大报中名列前茅。对此,报界报人有目共睹,老吴和老石以及周末版编辑部同仁为之辛勤耕耘的周末版,为之增色不少,功不可没。 老石之为人如其名,老石之为文也如其人,如石一般朴实,如石一般踏实,如石一般忠实。老石工作数十年间,主要从事党的马列理论宣传教育和法治宣教工作。《夕拾集》所收录的作品,时间跨度前后历经半个多世纪,是老石个人工作和个人写作的结晶,也是他那个时代和他那一代人的投影。他们听从党和国家的召唤,可谓“党叫干啥就干啥”。老石早年在北大读书时,就被抽调到广西农村参加土改运动,大学毕业后,先后任华北行政委员会政法委员会办公室秘书,中共河北省委宣传部理论教育处和研究室干事,河北日报理论部编辑,河北省人民广播电台理论组组长,北京司法局办公室副主任兼秘书科科长、宣传处副处长,北京法制报总编辑,法制日报编委、总编助理兼总编室主任、编委办主任、周末版编辑部主任,中华全国法制新闻工作者协会副秘书长等职。无论人在哪里,身任何职,他都拿得起,放得下,看得开,收得拢;无论顺境困境,无论待遇厚薄,他都一如既往,问心无愧。 《夕拾集》列为四大部分,作品文字朴实无华,内容体例各具特色。第一部分“信息钩沉”,是作者所采写的新闻通讯和专访报道选辑。新闻作品是“易碎品”,好比“昙花一现”,具有很强的时效性,只有在“尚未被人们所知晓”的时效内才具新闻价值,一旦“已经被人们所知晓”,旋即时过境迁而失去新闻意义。然而,从纪实意义讲,新闻报道也是历史的记录。随着时光流逝,昨日的新闻便成为了今天的历史。作者的这些作品,虽无全景式长篇纪实,但以其点点滴滴片断和场景,记录了当年曾经广为人们所关注的“史实”。其中多篇作品,如实反映了北京市普法教育乃至全国法制建设的足迹,也体现了作者敏锐的新闻眼光和法治意识。 第二部分“一得录”,是作者撰写的理论和言论选辑。这些作品,时间跨度很大,内容涉猎广泛,既有作者早年在中共河北省委宣传部工作期间撰写的政治理论和思想教育教材,也有作者晚年在法制媒体工作期间撰写的时事法制评论,篇幅长的洋洋逾万言,短的只有寥寥千字。这些作品表现了作者对政治理论和法制建设的思考和见解。据悉,其中有些文章当时备受有关方面领导和理论界的关注和重视,产生过一定的影响力。 第三部分“逍遥游”,是作者撰写的国内外游记散文选辑。其中,既有作者在职期间接受公派的参观访问,也有作者退休后自费参加的旅游观光。老石每到一地,有所见闻,有所感受,也有所记录,有所抒怀。与其它三部分作品相比较,这是全书中文笔最为轻松活泼的部分,抒写活泼,表达自如。有的篇章触景生情,穿越古今,以古鉴今,寓义深刻,如《从<海瑞罢官>想到的》等;有的篇章置身海外,调侃中西,如《夏威夷志愿者与“夜游神”》等,笔调轻松,妙趣横生。据悉,有些游记发表后,曾收获不少读者来信来电赞赏。 第四部分“忆往事”,是作者对早年亲历往事的回忆录,篇幅不多,但有深远的历史感。以前我等与老石在一个部门工作的时候,因为老石朴实谦和,为人低调,也从来没有向别人说及他曾经的“当年勇”,再加上他胸怀宽厚而容颜耐老,我等一直以为他只是比我等略大几岁而已。读到他参加土改运动的回忆,不禁令我大为惊叹!真没想到,他比我年长了二十多岁,是早在1951年年底就随同芮沐(法学家)、斯行健(地质学家)、王家楫(生物学家)、张玉哲(天文学家)、严良堃(音乐家)、于立群(郭沫若夫人)等著名专家学者远赴广西农村参加过土改运动而堪称我等前辈的“老革命”! 更为令人感叹的是,老石退休之后,乃至如今已是年届“米寿”的他,仍还笔耕不辍,而且是用笔和纸来书写的。有道是“知者乐,仁者寿”。依我看,“天道酬勤”,也酬宽厚。老石年事虽高,但心态平和,豁达乐观,身板依然硬朗,时有出门,仍还健步乘坐公交和地铁。老石就是这样“活到老、行到老,写到老”的一个! 感谢老石的信赖和信托,借此遵嘱为其文集作序之机,我有幸阅读了他时间跨度长达半个多世纪的作品选辑,也借以阅览了他时间跨度长达半个多世纪的人生。掩卷沉思,回望老石之为人为文,三个叠词联句组成的赞语,如瓜熟蒂落般从我的脑际悠然跳落键盘而跃现荧屏: 勤勤恳恳工作而不虚此生,踏踏实实写作而不负此生,清清白白做人而不辱此生。 这样的人生,这样的文字,也许看似平淡无奇,但在物欲横流而贪腐成风喧嚣嘈杂的世上,能秉持勤恳、踏实、清白而洁身自好半个多世纪乃至如今者,足以于平淡之中见高洁,殊为难能可贵也! 诚然,面对年龄相距二十多个春秋的前辈长者,恕我坦言,对于老石以及他们那一代许多长者的某些认知和见解,以及他们的某些生活观念,我并不能完全认同和接受。但是,我相信他们的认知和见解是真诚的,生活是真实的。所以,年龄和认知观念的差异,无妨我对他们所怀有的尊重和尊敬,无妨我们之间的感情和友谊。 行文至此,适逢老石曾为之播种育苗的《法制日报·周末版》创刊28周年,也借此《夕拾集》即将付梓之机,谨写下这些,祝贺老石文集闪亮面世,祝福老石老当益壮,身笔双健! 2018年1月5日,于北京文慧园。 (李矗,笔名李束、李拔、李挺拔、直言如意,广东吴川人。当过农民、木匠、民办教师、县文化馆干部。1977级北京大学中文系文学专业,文学学士,后又在中国政法大学进修法律专业。曾任法制日报高级编辑,中国政法大学、西南政法大学、四川大学文新学院兼职教授。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法学会会员。已出版个人专著有《未名湖之恋》《曙色曚昽的早晨》《立体文学论》《法制新闻报道概说》《两难选择与自由应对》《当代包公传奇》《中央门银行抢劫案》《当代法案大观》等;合著有《二十一世纪大眺望——中国记者十人谈》《未来一百年大眺望——中国作家院士十人谈》《中国名人名案实录》等;主编有大型辞书《中国文学之最》《中国新闻学之最》《中外法学之最》等多部。)